You are in the river, the sails of ships, the sea, the clouds, the stones of London.

【法扎|莫萨】扎特的一十三种死法(番外)

是第八章和第九章之间的番外,建议先看完正文

正文2w字番外5.5k字,我是狗,我不该在正文偷懒砍字数(痛哭

 



1、


该是平时授课的时段,但约定般的敲门声还没响起,窗子倒是被鸟儿啄出不小的动静。萨列里正犹豫是赶走长翅膀的不速之客还是招待它们些吃食,就听到“萨列里老师、萨列里老师”的叫唤,他过去一看,敲窗户的原来不是小鸟,而是小菲奥娜。


“我能从这儿爬进去吗?”小淑女扒着窗框问他,眼睛在阳光下亮闪闪的,盛满孩子的单纯与期盼。


“可以,”萨列里将半掩的窗完全推开,迟疑地瞧着小女孩的裙子,“但你能爬上来吗?”


“试试看就知道啦!”


菲奥娜先原地跳了几下,用双手攀住窗框,接着奋力一跳双臂使力,就成功让上半身探进了窗户。她胳膊细瘦身体摇晃,腿脚因为裙子的阻碍总跨不上窗台,萨列里见她吭哧吭哧憋红了小脸蛋的模样赶紧想要把她抱进来,但她凭借孩童的灵巧与倔强最终完成了这一壮举。


她跳下窗台,兴高采烈地拍打着裙子上蹭的灰。


萨列里替她拢了拢乱成一团的头发:“门前道路畅通,有什么需要爬窗的理由吗?”


“没有!”刚满八岁的小女孩给了他一个傻乎乎的笑脸,“我只是想这么做!”


突然她“唉哟”一声,萨列里抬起她的小手,果然看见掌心擦破了皮。他叹了口气:“你看,不仅裙子脏了,还受伤了。”


“嗯!”小女孩双眼依然亮晶晶的,“但我想这么做!”

 


 

2、


他太过年轻,即使带着记忆一次次重返人间,他仍然太过年轻。


法兰西人手中的火把点燃了整个欧洲,时代的浪潮滚滚前进,人们裹挟其中,谁都在做出决定,谁都无法逃离。约瑟夫皇帝逝后不过短短两年,继任者利奥波德便猝死于帝位之上,而弗朗茨在风雨飘摇中接过重担,最终也没能保住支离破碎的帝国,延续八百年的神圣之名终结于拿破仑之手,哈布斯堡的血脉辉煌不复。


萎靡不振的宫廷与名门望族早已无心亦无力再豢养多余的音乐家,至高无上天赋,也不值区区一文。


离开维也纳,再次于欧洲辗转十数年后,莫扎特终于疲惫而倦怠地承认了自己在音乐领域之外的拙劣,他自我、固执、口无遮拦,傲慢且天真,花钱如流水,是音乐上的全才,却是其余各处的庸才。他永远也没法像萨列里那样礼仪完美地应付这一切。


他承认自己的落败。

 

 


3、


时间模糊的记忆中,菲奥娜一直是他害羞的小小友人,是他聪慧的捣蛋学生,是他珍爱的天真孩子。她活泼好动、古灵精怪、异想天开,总有奇妙而动人的想法,萨列里只需看着她,心里就会升起暖融融的快乐。


他执拗于莫扎特的早亡,已许久未看顾四周,是菲奥娜将他带回曾经温暖的记忆里。


那在天赋上与莫扎特过于相似的孩子一遍遍问他:“您在思念着谁吗?”


他沉默,不知该如何作答。莫扎特,莫扎特,莫扎特,以及罗森伯格脸上那两团可笑的腮红,皇帝沙发上翩翩飞走的床单蝴蝶,韦伯家小鸟一般嗓音清脆的女儿们。他开始思念所有人。那座热闹而拥挤的城市散落作窗外枝叶上细碎的阳光,一阵风吹摇曳,就在他眼中映出灿烂的光斑。


“不……我不思念任何人。”


该如何对今生之人述说往世之事?


他又怎能再放任对莫扎特的思念?


“镇上弗雷迪的姐姐几年前害了相思病,一直不见好转。”小菲奥娜弹奏起莫扎特的曲子,“她跟您一样,有一双不快乐的眼睛。”


萨列里抚摸她聪明的小脑袋,声音低了下来:“亲爱的孩子……你的每一次进步便能使我十分快乐。”


fortepiano清脆的声响在屋子里跳跃,这情感充沛的乐器是莫扎特的偏爱,是他施展魔力的有力媒介,充载着与他与菲奥娜极相契合的气质。


“您的快乐不完整。”指尖的最后一次抬起颤抖而恐慌,在琴键上敲击出虚弱飘忽的尾音,菲奥娜抚平裙子上的每一处褶皱,对他说,“我要结婚了,父亲要把我嫁给佛罗伦萨的商人。”


为什么……?


萨列里迟滞地抬起头,在这一刻才突然意识到近十年的光阴已经过去。而婚姻,婚姻总是一个女孩显而易见的宿命,只是他活了太久,已然淡忘了这一规则。

 



4、


没人知道作为天才究竟该拥有怎样的命运,他们的声名终究要在世人口中流传,可归根结底,那也不过是无尽砂砾中较为绚烂的颗粒罢了。


自科西嘉人从教皇手中拿起皇冠为自己加冕后,听闻贝多芬连夜划去了交响曲总谱扉页“题献给波拿巴”的致辞,接连数日在寓所痛骂那虚伪的独裁者。


此时身处布拉格小酒馆的莫扎特也正举着酒杯大喊“敬法兰西人的皇帝!敬人民的暴君!”,旁人打了个酒嗝,嗤笑道:“我看法国人挺高兴的,你在这儿愤愤不平个什么。”


“我愤怒自己错看了他,竟以为他是个伟大的不凡者!”


“都一样,都一样,站到了最顶上,谁都得想方设法抓紧到手的东西……”


“那不一样,共和,共和是神圣的……”


“蠢——货,没什么不一样,哈哈,反正穷鬼们活得都一样!”


莫扎特给自己灌下又一杯酒,愤懑地倒在椅子上叹气。唉,他实在是太愚蠢了,如今竟然还会相信那些满口谎言的政治家!话虽如此,但他,他与贝多芬,与众多的音乐家,仍然不会承认自己在政治上的天真幼稚,且对因一知半解而抱有的浪漫政治幻想不知悔改。


然而,愤怒归愤怒,马上就到给出版社交稿的日子了,再拖下去出版商准得想方设法压报酬,他最好立即回去写曲子……管他呢,莫扎特啃着心爱的烤猪肘,一脚踹开了旁边整个人砸向他的醉鬼。


唉,无聊的政治,无耻的政治家,这陈旧又崭新的世界!


当年他亲爱的安东是否也曾如此愤然喟叹?


烤猪肘浓郁的香味充斥于口齿之间,莫扎特走了神,试图构想萨列里在这个年纪的样貌,但眼前都是萨列里发丝眉睫还黑如鸦羽的时候。他还记得曾经他给萨列里写信,称赞猪排的香气美妙。


他亲爱的安东,他亲爱的安东。


漫长年月里,没有他的日子,他亲爱的安东又是怎样度过的呢?他那样进退自如招人喜欢,应当有许多朋友,再有许多热爱他的学生,一生富贵顺遂受人尊崇。


只是,只是……


他亲爱的安东。

 


 

5、


那一年菲奥娜归乡,憔悴如教堂败落的尖顶,忙于拉扯两个孩子而顾不得修缮自己。她做女儿时的父母偶尔与她开口,总先念叨上一句:“原本还指望你能从你短命的丈夫那儿捞点好处,唉……”


菲奥娜总是抽空望一眼屋外孩子们嬉戏的身影,继续手上的针线活,被念叨的多了就回一句:“是啊,原本还指望你们能给我找个靠得住的长命的丈夫……”


手工活是为数不多留给女人的“正当”工作,她靠这点微薄的生计和沉默勉强堵了父母要她再嫁的口,日夜劳作积攒,挣扎过活。


萨列里与她提起自己尚有一笔微薄积蓄可为她作帮助,她放下针线,活动僵硬疼痛的手指:“那些钱您好好用在自己身上才让我放心,再说您最近不是帮我接了教堂的委托嘛,有您出面来钱可容易多啦。”老人的双眼忧愁而悲伤,菲奥娜宽慰地摇摇头,“假托是您身体不便的男学生至少能让我的曲子卖出去,我要养活我的孩子,这就比什么都重要。”


他沉默许久,叹息一声:“你瘦得太厉害,不要累垮了自己。”


“累是累点,难免的……”


“和我说说吧,你的丈夫,他对你好吗?”


她的两个孩子正在不远处忙碌于拾拣树枝石子,并四处挖掘采集,试图从中寻出稀罕宝物,好拿去交与母亲让她换取钱财。她望着他们,像小时候那样咬住指甲,双眼直愣愣地出神,回忆着有关丈夫的种种,断续述说。


“我不知道,他自认为一个完全的人,却不将我作一个平等完全的人看待……好与不好似乎都没有意义。他们总想教训我世界就是这样,作为女人就该这样,可是,为什么?”


她的面容融入往昔生命里那些暗影中的女人,她,她们,在被繁冗衣裙束缚的柔顺外表下,疑惑地、执着地、不甘地、愤怒地问着:为什么?萨列里打了一个冷颤。莫扎特曾在信中提起他的姐姐,赞扬她的作品如此完美。敏感的、温顺的、同样天赋卓然的娜妮儿,她长大了,她嫁了人,后来……后来呢?


已经没有人记得曾经“音乐神童”是属于她和弟弟的共同名头了。小女孩可以表演和巡演,但只有妓女才会以音乐谋生,于是她们的天赋被荒废弃置于岁月中。


那些珍贵的天赐之才,他苦求不得的神赐之物,到头来轻易被世俗一笑了之。


萨列里彷徨地落下泪,痛苦而突兀地问:“你甘心吗?”


但菲奥娜,他亲爱的小女孩,总是能够理解他。“我不甘心。”她平静地、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甘心。”

 

 


6、


十数年风云变幻世事更迁,失了荣耀的皇帝在远离大陆的孤岛饮恨而终,陷入寂静的音乐家死死抓住透过骨头传来的声响写他庄严壮美的曲子,浪荡不羁的上帝宠儿声名加身——钱财寥寥。


唉,实在不是莫扎特赚得少,怪只怪他始终不通理财之道,于是一把年纪仍旧时常窘迫潦倒。


曾经,莫扎特从没想过自己年老的模样,当然也没想过萨列里的衰老,所有人都这样,以为自己与挚爱之人们都能永远青春年少,只有老人知道活下来的人最终都会老去。生命,生命是美好的——噢生命当然是美好的,三十五岁后,崭新三十年,他于世界中摸索前行,有太多奇妙事物等待他去探寻,他活在萨列里希冀他能够拥有的未来,人生的欢乐与烦恼都同样喧嚣。


他的安东希望他活着,那么他就会活着,不再自私地将生命视作一场能随意抛弃的灿烂图景。他不愿再使他的爱人痛彻心扉。可思念是如此难止,如若那唯一的神问起,莫扎特仍然会愿意活在有萨列里的三十五岁。


他渴望再见他一面,即便是遥远的一瞥。

 

 


7、


没人知道天才究竟该拥有怎样的命运,他们或许荣华加身,或许一生困苦,或许仓促早逝,又或许从未被世人所知。


菲奥娜将手背在身后笑道:“亲爱的老师,您的才华远不止如此,您骗不了我。”


她再一次问起萨列里为何甘愿留在莱尼亚戈,萨列里依然坚持自己才华平庸的说辞,她却全然不信。


她直觉这其中藏着使萨列里有一双忧伤眼睛的秘密,是陈年的暗伤,是腐旧的创口,始终不肯愈合。


菲奥娜不再追问,与萨列里说起孩子们的趣事,讨论起自己近来创作的灵感来源。


“看着他们,看着您,我就能得到十分的快乐。”她偏头听着孩子们的笑声,脸上也浮现出温暖的笑意,“我固然无法凭自己改变世俗的规矩,但……我所拥有的快乐仍旧是真实的。幸福短暂,快乐易逝,此时此刻,应当珍惜。”


生命照着萨列里熟悉的方式行进,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很快的,他会再次变成那个坏了脑子的老麻烦,成为所有人的负担。他在夜里惊醒,惶然试图为菲奥娜安顿未来,又急切而痛楚地想要看清梦中莫扎特的脸,他能感受到,他能感受到,莫扎特活着,长了年纪,长了皱纹,如他一般度过了长久的人生。


他已许久未曾梦见莫扎特。这会是最后了吗?


黑暗浓稠沉重,他昏沉地闭着眼,在老迈身躯带来的疼痛中释然又遗憾。

 



“我所拥有的快乐仍旧是真实的。” 

 



但他太累了。

 

 


8、


越接近莱尼亚戈,莫扎特的心律就越发狂乱失常,几乎令他这个老家伙难以承受。他依照萨列里的愿望,从未试图寻找他,但命运,命运终究会指引他萨列里的所在——


如今他终于老了,而在许久以前,萨列里早已先他老去。莫扎特站在树下,恍惚望见他亲爱的安东在春天里闪闪发光,那光来自太阳在他银发上的跳跃。年轻女人和孩子围绕着他,她摘下一朵野雏菊插在他发间,笑嘻嘻地说:“现在,我将春天送给您了。”


他的安东,如同孩子一般害羞地笑着,说:“可我没有东西能给你。”


“没关系,”女人说,“很久以前您就给了我最珍贵的礼物。”


“那太好啦。”他的安东高兴起来,随即却呜咽落泪,“可他没有春天了,下一个春天再也不会为他而来了。”


女人为他拭去泪水,无措地摘了好些个颜色各异的花朵,一股脑全塞进他怀里:“会来的,仍然还会有许许多多个春天……”


他的安东,他的安东,要到何时才可原谅自己?


莫扎特抚摸着手下的树干,上面满是如同他们命运般顽固坚硬的纹路,断裂的,短暂的,但生命从其中一丝一丝地生发弥漫,堂皇昭示着春之气息。


仍然还会有许许多多个春天——

 



9、


“我会想念您的,您也要记得想念我。”


“当然,我亲爱的孩子。”

 



“菲奥娜!”在椅子上惊醒的老人抓住女人的手,惊慌地询问,“菲奥娜在哪儿?!”


“我在这儿,”女人轻声安抚,“菲奥娜在这儿。”


“你是菲奥娜?”


“是的。”


“可你……可你怎么长大了?”


女人想了想:“因为时间这个快脚的骗子太狡猾了,它在您睡着时一眨眼偷溜走了,我也就一眨眼地长大了……”


“菲奥娜……”他又哀哀地叫起来,“我需要你……”


“您要我做什么?”


萨列里眯着眼睛好似在费力地辨认她,喃喃重复了一次:“我需要你。”


菲奥娜忽然明白了。

 


 

10、


今日外头起了风,略微有些凉意,菲奥娜进屋为萨列里取外衣时,一人踏过碎石子小径为萨列里而来。他蹲下身握住萨列里的手,白发在风中微微拂动,神志不清的老人安静窝在椅子上,对来者毫无反应。


他们都老了,拖着行将就木的身躯,顶一张松弛发皱的脸庞,透过那些狂乱芜杂的岁月注视彼此。


来人并不介意萨列里的迟滞,垂首在他干枯指间留下温柔的亲吻与低语。

 



“我仍然想要爱你。”

 



菲奥娜出来时听见萨列里的呢喃,她为他披上外衣,辨认出其中清晰的“沃尔夫冈”这一名字。


“您在思念着谁吗?”她轻声问。


“我只悄悄告诉你一人,”萨列里抬起头,光芒回到他眼中,他露出孩子一般狡黠羞怯的神情,“我在思念我的爱人。”

 


 

11、


既然无法抵挡,那便彼此相爱。


假使命运注定,我所能做的就是爱你,可在那之前,我必须先找到我自己。


再与我相遇吧,我的爱人,待我重回自身,我将为你而来。

 

 


12、


满头银白的老家伙坐在巨石块上抬头仰望,云朵在他视野中因风飘浮变幻,天空蔚蓝如同一场遗憾爱意的丰收。


能够直视太阳的灵魂却在灿烂日光中双眼酸楚,他自顾自地说:“当见有人陪伴于他身旁,我为此喜悦,当见他因衰老而遭受折磨,我为此悲伤,我终于活过了与安东尼奥同样漫长的一生,却无法体味与他等量的痛苦,始终难以偿还……我亦为此肝肠寸断。


“爱永远是件美好的事,但同样的,爱也时常使我感到身处地狱。我期望那些飘忽的回应,失落于他的冷淡拒绝,更恐惧于得到他的爱却必定要失去。”


泪水隐入他蓬乱的白胡须,他笑起来:“可您知道吗,爱真是世上最奇妙的东西。我都这样老了,心里装满了俗世的沉稳疲倦,也时常想或许最好就此离别,可我亲爱的安东总会回到我心中,再见到他仍能使我心跳雀跃犹如少年。


“我在对他的爱中重回青春。”


风吹拂起他的衣角,老家伙回头,步伐矫健的青年跳下石头,与使者同行而去。

 



“噢……您一定是知道的,否则又怎会如此慈悲……”

 



 

13、


即使命运注定,我对他的思念不愿断绝。

 


 

END

 

 

后记


多年后萨列里前往莱尼亚戈,打听一个名为菲奥娜的小女孩。


“您说那一家的女儿?”镇上消息最灵通的妇人回忆了许久才找出些印象,于是简简单单归为一词,“折啦。”


没人知道天才究竟该拥有怎样的命运。






* fortepiano/pianoforte,不太好翻译,国内对这一类键盘乐器的翻译简直是乱七八糟各有各的说法,大概可以理解为现代钢琴的雏形/未完全进化形态,对比萨列里擅长的羽管键琴非常明显的一点就是能通过手指触键来直接控制声音的变化,琴声更富有表现力,音响层次更丰富


* 贝多芬划掉致辞这事的真假一直没有定论


* 莫扎特在给姐姐的信里确实说过她写的曲子很完美,欧洲巡演时娜妮儿也经常被称赞演奏技巧,但有关她的留存信息非常少,她的作品也没有被保存下来


* 人活一辈子可能更关注自身命运,但活到第十一辈子大概更有精力去关注身边人的命运了


* 扎特一死再死不是因为他们的爱,他就注定要在那个年纪离去罢了,即使活着以他的个性人生多半也不会一帆风顺,这一场重复了十三次的命运是两人共同的心魔与愿望所造就


* 我的逻辑是如果没有菲奥娜作为启示与陪伴出场,结局就会毫不犹豫地是→萨丽丽醒悟,小匕首直捅扎特心脏——原来自己要的只是爱人能够死在自己怀里;菲奥娜来了→萨丽丽醒悟,无法抵挡那便相爱——原来自己要的只是爱人能够死在自己怀里


*菲奥娜出现的另一个意义是……漫长生命里并不仅仅只剩爱情,构成生命的是所有的一切


* 写完想想他俩不HE都对不起菲奥娜


*新的人生中萨列里没能再次找到菲奥娜是因为,他救不了她。女性只能靠群体的内部团结与对外抗争实现自我拯救,而不是奢望依靠男性的同情。

 


这个故事真正地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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