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are in the river, the sails of ships, the sea, the clouds, the stones of London.

【法扎|莫萨】扎特的一十三种死法(二)

第四次,莫扎特坐在他高高的指挥椅上荡腿,女孩子们在下方嬉闹。“沃菲!沃菲!”康斯坦斯开心地喊他一同加入游戏,他摇摇头,继续忧愁地托着下巴发呆。


康斯坦斯是个好女孩,他不该再去招惹她。


乐队已经就位,排练马上要开始,卡瓦列里的催促在台上响起,而他还在等待。


“到底怎么回事,排练还没开始?”


来了。


手杖戳在地面咚咚作响的小矮子仍然絮絮叨叨抱怨着,莫扎特直起身,从高处俯瞰小矮子身后那个沉默的影子。他与宫廷乐师长初次相见时——他是说,所有复活发生前的初次相见——乐师长留着柔软的短发,生着鸦羽般长睫毛的眼睛藏在细碎的刘海之后,与他目光接触时就能隐蔽地错开迅速躲回保护壳下。


即使没有复生,那也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但莫扎特从不怀疑自己为何将一切细节记得如此清晰。他是天才,天才的记忆不需要有缺失。


而这一次,初次相见的乐师长束起长发,露出光洁的额头与下垂的眼睛,即使阴影浓重也不情不愿地流露出绵软无辜,没了刘海遮挡,遭遇他直白注视时的慌乱也显而易见起来。


真可爱。莫扎特对着他俊朗的大师露出微笑,盯着初次走出洞穴的小熊般拘谨的年轻人,神思恍惚不知飘荡到了何处,直到罗森伯格将手杖敲出戳穿舞台的气势才回过神,大大咧咧地蹦下梯子。


“莫扎特小心!”


斯泰凡尼的尖叫声着实吓到了莫扎特,所以脚下打滑从梯子摔落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自己……对吧?围绕在他身边乱哄哄的人群让他头疼欲裂,几乎所有人都对他可能就这么磕坏自己的天才脑袋感到过度的恐慌。


“都让开,现在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你们无用的聒噪。”萨列里的声音轻而易举制造出一片寂静,莫扎特在疼痛的间隙想,还是他的大师了解他,他们生来就该是互通心意的知己。


萨列里在他身旁跪坐下,轻轻扶起他的脑袋放在自己大腿上,沉静的嗓音很适于抚慰疼痛:“您感觉如何,需要请医生来吗?”


真好,早知道摔一跤就能换来大师的轻声细语,当年他就应该这样做。


“我没事,”莫扎特扯出一个含糊的微笑,“就让我这么躺一会……谢谢您……”


萨列里没说什么,只是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在罗森伯格不耐烦地敲击手杖时给他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其余人等噤声面面相觑,“好一个能摔到自己脑袋的‘天才’!”迁怒的罗森伯格一一瞪视过去,甩开衣摆离场,众人这才蹑手蹑脚各归原位。


他的大师一直都这么好闻,莫扎特在光怪陆离的半昏迷中醒来又死去,终于积攒起足够的力量从贪恋中挣脱,支起身子半依偎着他的大师道谢。年轻的大师不自在地躲避着莫扎特过分靠近的脸,平淡地劝说他回家休息,表示自己将会在下次排练时重新评估。


“没有必要,”莫扎特一跃而起,捂着仍然强烈胀痛的脑袋,从乐谱架上抓起乐谱塞进大师手里,居高临下地注视他:“您是真正的音乐家,您会明白的。”


跪坐在地上的萨列里仰起头,表情彷徨极了。


 

莫扎特便是莫扎特,萨列里便是萨列里。


莫扎特再一次爬上梯子,自高处注视一切的发生,他的大师被他的音符所挟持,在稳固外表之下狼狈地坍塌。向我求救吧,那条鱼的苦涩味道又一次从他舌下泛起,暗影中他的双眼宛如闪烁的寒星,无知无觉中连光芒都带着尖刺。


向我求救吧,他想,向我求救,我们便能拥抱彼此。


他最后定格的指挥手势像一个拥抱。


“莫扎特,”萨列里喊他时的语气总是很干脆,总是很干脆的,“待在你的位置,我们便能相安无事。”


曾经击败对手的音乐天才会露出骄傲的笑,征服与欢欣都藏匿其中。他忧愁地望着萨列里低垂的眼睛,在狭窄的二层边缘撞击遗留晕眩重又袭来。


“您……”他的大师像强迫自己划下刀痕一样强迫自己与他对视,然后惊慌的神情覆盖了脸庞(是被他糟糕的脸色吓住了吗?),“您为什么总是把自己置于险境?!我说了您该回去看医生好好休……请原谅我的失礼,让其他人扶您下来吧,不要冒险,再会。”


他的大师匆匆离去的脚步在舞台敲出嗒嗒声响,莫扎特在边缘坐下,迷糊地露出微笑,两条腿在空中晃荡。其他人手忙脚乱地把他搬了下来。


这年头,庸医总是大行其道,此后一年里饱受头疼折磨的莫扎特时常如此感叹。他的大师让他去看医生,他当然会去看,但医生给他脑袋上肿起的大包搽了药后怎么说?


“看您还能指挥演出,消肿了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他咂咂嘴补充道,“您要是愿意让我打开您的脑子看看也成,但其他我不保证。”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莫扎特在又一次头疼的剧烈发作中愤怒地捶着床,结果脑袋更疼了。


什么药都不管用,他只好在疼痛稍有减弱时催着自己入睡以躲避痛苦。匿名善心人士——得了他知道是他的大师,他就是知道——赠送的柔软被枕颇能助眠,他终于无可抗拒地睡着了……等一下!莫扎特气急败坏地抓着神智脆弱的尾巴不去看死神和善的微笑。


这么大代价只换来一次他的大师的膝枕太不划算了!!!

 


 

TBC

我是沙雕


儿童文学写手也会有想要飙车的心,短短几分钟甜痛就能让人反复持续产生搞他的心flo萨真是神奇,若有机缘我得搞个初见时音符X萨+莫旁观的车(嗯?变相立flag?


造车好累 


嗯,我是沙雕(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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