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are in the river, the sails of ships, the sea, the clouds, the stones of London.

【法扎|米萨flo萨|莫萨】安东尼奥与他的守护天使

总觉得文名在哪儿见过啊……挠头,希望没有撞名

萨聚聚身世编造系列

史实中弗朗西斯科·萨列里是萨聚聚的兄长,也是家族中唯二从事音乐事业的,教导了年幼的萨聚聚小提琴与大提琴

以及这奇葩文里沃尔夫冈是黑发米萨,莫扎特是金发米扎

我甚至觉得说他是米萨都有点牵强……

 

 

 

1、

沃尔夫冈是如此深沉地爱着安东尼奥,以至于他将要恒久地独占他。

 

 

 

2、

“莫扎特必须死。”这是离开皇宫剧院后沃尔夫冈微笑着对安东尼奥说出的第一句话。

还沉浸在浑噩神思中的安东尼奥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沃尔夫冈揽着他在他耳边重复了一遍:“莫扎特必须死。”

安东尼奥眼瞳剧颤,最终闭上眼低声说道:“是的,他必须死。”

预言的应验者必须死。

 

 

 

3、

没人知道萨列里家那个容貌俊秀的孩子是从哪儿来的,老好人萨列里夫妇总是笑呵呵地说:“这是上天送来陪伴我们小安东的天使呀。”

旁人也就笑笑,客套地说一句:“那可太好了,这实在是个漂亮的孩子。”

没人会在意那个孩子沉默不言时阴郁的眉目。

后来小萨列里出生,那孩子望着襁褓里皱巴巴的婴儿第一次笑了。

“安东尼奥,”他说,“我的安东尼奥。”

 

 

 

4、

沃尔夫冈——那个神色阴郁的孩子在小萨列里出生后终于愿意说出自己的名字,但也只有名字——喜欢和安东尼奥待在一起,总是伴随在他左右,小心翼翼把他圈在自己的领地,就像真正的守护天使。

“沃尔夫冈。”小安东尼奥摇摇晃晃地走来,扑进他的怀里咯咯直笑。

沃尔夫冈亲吻着孩童柔软的小脸蛋,微笑地回应:“安东。”

所有人都默认了他的存在。

偶尔沃尔夫冈会独自带着小安东尼奥外出,乘着马车到公园去散散步,或是放放风筝,偶尔还会到教堂去听听兄长弗朗西斯科的小提琴演奏。小安东尼奥很喜欢这些,常常一遍遍央求着更多的户外活动与音乐,而沃尔夫冈总会满足他。

“沃尔夫冈,”八岁的小安东尼奥趴在沃尔夫冈的膝盖上,大眼睛里藏着一点超乎年龄的忧郁,“我喜爱音乐。”

沃尔夫冈在马车颠簸中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这很好。”

“不!”安东尼奥抬起头,又趴伏回沃尔夫冈的膝盖上,“我是说,我已经不满足于只是聆听了。”

“那就让弗朗西斯科教你演奏小提琴吧。”

“这样能让我满足吗?”

这样能安抚他的渴望与痛苦吗?安东尼奥满是忧郁地望着他。

沃尔夫冈笑了:“我想是的。”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沃尔夫冈敲了敲马车壁,车夫低声在外头说:“少爷,您还是下来看看吧。”

沃尔夫冈便下了马车,也没吩咐安东尼奥好好待着,也没阻拦他下车跟着。

马车外稀松平常,天是蓝的云是白的,树木花朵道路房屋该是怎样便是怎样,只有那马车前身着长袍的占星术士抱着水晶球神色恍惚。

“我看到了不可违抗的命运,”他喃喃着,身形摇晃却不肯倒下,“你曾得到赞扬,你曾得到名誉,你曾为之满足。”

“他在说什么?”安东尼奥害怕地握紧了沃尔夫冈的手。

沃尔夫冈没有说话。

形容落拓的占星术士跌跌撞撞地向安东尼奥靠近,一把推开了沃尔夫冈,弯腰紧抓住他小小的肩膀:“你夺得无上宠爱……凡人……”

沃尔夫冈安静地注视这一切。

“噢可怜的男孩,”占星术士似乎突然清醒了些,怜悯地抚摸着安东尼奥的脸庞,“你只是个残缺的凡人……上帝的宠儿将使一切完整,也将使一切坠落,他予你比蜜糖更甚之甜,他予你撕心裂肺之痛……你注定破碎不堪。”

小男孩惶惶然地落下泪来,他或许未曾听懂其中的深意,但最后一句足以使他心惊。

他将要破碎,在未来某个不可预料的时刻。

占星术士直起身来,摇摇晃晃地离去,怀里散发着璀璨金光的水晶球摔落在地,碎裂作黯淡凡尘:“多么美丽的天赋!此为众神之光,群星之芒,天父为其加戴辉煌冠冕,凡人永不可及,永不可及也!永不可及……”

安东尼奥满面泪水地抬起头:“那是什么,沃尔夫冈?”

沃尔夫冈伸手揩去他的泪水,微笑着说:“那是命运。”

 

 

 

5、

小安东尼奥只是个孩子,他很快把那天的奇遇抛诸脑后,全身心沉浸在与弗朗西斯科学习演奏小提琴。上帝啊,他总是在拿起琴弓的时候想,他爱这个,他愿意为此奉上生命,献出灵魂。

而弗朗西斯科总会说:“你很有天赋,弟弟,比我更有天赋,你注定是为音乐而生的。”

“那是真的吗?”安东尼奥总是这样问沃尔夫冈。

沃尔夫冈只是微微笑着不说话。

于是安东尼奥又问:“你为什么不说话,沃尔夫冈?”

“嘘,”沃尔夫冈把食指按在安东尼奥的嘴唇上,“因为这是只有您才知道的答案。”

安东尼奥晃了晃脑袋:“你可真奇怪。”

沃尔夫冈微笑着说:“我爱您。”

安东尼奥睁大了眼睛望向他:“我知道,你总是这么说。”

 

 

 

6、

十三岁那年,安东尼奥失去了父母,他众多的兄弟姐妹们自顾不暇,沃尔夫冈便成为了另一个萨列里,以监护人的身份与安东尼奥生活在一起。

数年时间,从威尼斯到维也纳……深夜里沃尔夫冈伫立在床畔注视着近些年越发内敛的青年,手指在虚空中抚过,他的玫瑰将要绽放……

“沃尔夫冈?”安东尼奥的睫毛挣开了一丝空隙,白日克制紧闭的双唇呢喃着他的守护天使,“这样深沉的黑夜,您为什么还固执地保持清醒?”

“我无法入睡,”沃尔夫冈在床边坐下,抚摸着安东尼奥温热的脸颊,“这雨声太过扰人,令我心生烦恼。”

安东尼奥略微清醒了一点,握着沃尔夫冈的手掌——噢,冰凉的手掌,他的守护天使永远与凡人相仿却截然不同:“我该怎么做才能为您驱逐烦恼?”

“给我一个吻吧,”沃尔夫冈低头吻了吻安东尼奥的额头,“一个充满魔力的晚安吻。”

安东尼奥笑了:“可却是您在吻我。”

“没什么不同,”沃尔夫冈低说道,“因为我爱您。”

“您总是这么说,”安东尼奥为他让出了身侧的位置,“我的守护天使。”

 

 

 

7、

年轻的安东尼奥在维也纳很是如鱼得水,贵族们欣赏他,夫人小姐迷恋他,就连皇帝也很是喜爱他。人们开始称他为萨列里大师,他的作品很能叫座,谁都称赞他是天赋过人的音乐家。

“那是真的吗?”年轻的萨列里却总是像十数年前那样问着年长一点的萨列里,“我的天赋是真实的吗?”

“嘘,”沃尔夫冈·萨列里用手指点了点安东尼奥·萨列里的嘴唇,“这是只有您才知道的答案。”

安东尼奥失望地垂下了眼睛:“我会把这当作是的。”

沃尔夫冈微微笑着,没有说话。

 

 

 

8、

“您听说了吗,”宫廷总管罗森伯格慢步走近他的身旁,“近来在民间很受瞩目的新人。”

“莫扎特。”萨列里轻声说道,刻意省去了那个意义非凡的教名。 

“一个用德语写歌剧的傻瓜,”罗森伯格拂了拂衣襟,“让他入了皇帝的眼可对您没半点好处,我的朋友。”

“您说得对,谨慎些总没坏处。”

萨列里转身离去,管他呢,左右不过是又一个初出茅庐的傻小子。

但在皇帝询问他的意见时萨列里却犹豫了,他想要见识见识这城中酒馆都在传唱的年轻人,他说莫扎特富有才华,他又用该人莽撞来推翻自己;他在皇帝的思索中心脏砰砰直跳,又在尘埃落定时心神难安。

罗森伯格焦虑的眼神望过来,他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握紧,就让他见识见识,这传说中的音乐神童。

公演前的排练视察是必须的。

安东尼奥无法自控地来回踱步,沃尔夫冈用那双阴郁而深邃的眼睛望着他,不发一语。

“沃尔夫冈……”安东尼奥最终选择像小时候那样卧在守护天使的膝盖,“沃尔夫冈。”

沃尔夫冈用有着深色指甲的手指绕着他的黑发:“您似乎在被什么困扰。”

“我不知道……”安东尼奥茫然地盯着虚空,“到那天,陪我去吧。”

“好。”沃尔夫冈抓起他的手腕轻轻吻了吻。

 

 

 

9、

所有人都会惊异于这一幕,年长的那个、从不沾惹音乐的萨列里与音乐神童莫扎特是如此的相似,更遑论相反的发色使他们就像光与影子……而小萨列里是最为惊惶的那个。

沃尔夫冈、沃尔夫冈,就连这该死的教名都一模一样!

小萨列里惶惶然握紧了年长萨列里的手,任由莫扎特亲热地攥着自己的手叽叽喳喳地唠叨,这张年轻的脸……他茫然意识到沃尔夫冈的外表似乎多年未变了,他的守护天使呵……

“请您快开始吧,”小萨列里冷下脸甩开莫扎特的手,“请报幕。”

莫扎特歪了歪头,递给他一份乐谱:“您是个真正的音乐家……您会公正看待我的作品。”

小萨列里试图松开与另一个萨列里紧握的手,却反被握住了,但很快就被放开了。小萨列里于是翻开乐谱,第一眼便被击碎了心脏。

他紧闭双眼,唯恐泪水汹涌而出,可音乐不会放过他。

小萨列里恍惚想起多年前那个预言自己将要破碎的疯子,他摔落的水晶球散发出的光芒便如这音符一般耀眼,可光华熄灭后只剩玻璃似的渣滓,就如音符到了凡人手中便是厌人的嘈杂。莫扎特会是那个人吗?小萨列里低头捂住自己的眼睛,他会是吗?

众神之光、群星之芒,天父为其加戴辉煌冠冕,凡人永不可及、永不可及……

小萨列里从未忘却这些,小萨列里无法欺骗自己,莫扎特是上帝的宠儿,是神明的恩赐,而他安东尼奥·萨列里是……不!安东尼奥在身侧摸索着沃尔夫冈的手指,他是众人敬仰万人爱戴的天才乐师长,他是注定为音乐而生的人,没有人可以否定他的地位!

沃尔夫冈不在这里,他不知什么时候退到了阴影里,像一尊阴冷的雕像,与黑暗中的莫扎特相对而立。安东尼奥在令他脊柱发麻的甜蜜与痛苦里向沃尔夫冈走去,跌入他的怀中,试图寻求一些安慰。

“这音乐太愚蠢了,”他颠三倒四地咕哝道,“它太美了。”

沃尔夫冈很安静。安东尼奥想,是了,沃尔夫冈从未展现过对音乐的热情,或许他根本听不出这曲子的……他又想不对,即使这世上最愚钝的人也该明白……他不知道了,他什么都不愿想。

泪水滴落在沃尔夫冈胸前。

沃尔夫冈的玫瑰盛放了。

 

 

 

10、

“安东,”一切结束后沃尔夫冈微笑地望着他,“莫扎特必须死。”

他知道了,他确信了,安东尼奥惊惶地握紧双手,为莫扎特与他的音乐一同消失这个念头而身体冰冷。沃尔夫冈揽着他,更加冰冷的嘴唇落在他眼睛上,萦绕了他大半个人生的预言一遍遍回响。

也许那个疯子只是在说胡话呢?小小的声音在心底响起,可随之而来的轰隆巨响淹没了它,安东尼奥抱着沃尔夫冈的脖子双眼紧闭:“莫扎特必须死。”

 

 

 

11、

萨列里用了对于人的一生来说多么漫长的时间去策划莫扎特的死亡,而可怜的、一无所知的莫扎特,又是多么热烈地喜爱着安东尼奥。

“我确信你我之间存在爱情。”

他总是这么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就像守护天使重复了许多年的“我爱您”。

“别说胡话。”宫廷乐师长垂下眼睛,将左手背向身后。

 

 

 

12、

也许爱真的存在过。

在梦中,在乐曲中,在妄想中。

在安东尼奥与他的守护天使中。

 

 

 

13、

受到排挤打压的莫扎特失去了一切,困顿潦倒、身染重病,终年只得卧床不起。

那真是好极了,萨列里将刀刃握在手中,笔尖蘸了鲜血写下工丽的乐句。

可传言又怎么说?

他们都说在雨夜中身披黑衣的神秘人要向莫扎特买一首安魂曲。

“可依莫扎特现在的身体哪里还撑得住写曲子?”

“你还不懂呀……”

“那黑衣人定然是冥间使者,前来收取他的性命了。”

“那安魂曲便是为他自己所做。”

可笑,萨列里扫乱了一桌谱子,莫扎特必然在他掌控之下,他尚未允许莫扎特退出,哪里轮得到流言败他性命。

 

 

 

14、

可莫扎特没能挨过这个冬天,他死了,留下半首安魂曲。

萨列里跌坐在椅子上,自十年前勉强粘合起的心脏彻底碎裂四散了。

真奇怪,萨列里面无表情地扬起头,预言的应验者明明已经消失了。但这都没关系,他会整理好自己。

 

 

 

15、

莫扎特的丧礼也是在雨天,一些人会去追悼这曾经才华盖世的音乐天才,更多人在屋檐下诅咒这冰冷刺骨的雨。

安东尼奥跪坐在一地废稿中试图写出些什么,沃尔夫冈走进来,踏在那些稿子上,阴郁深邃的眼睛与十年前黑暗里的莫扎特过于相似。

“我完成了他的安魂曲,”他微笑着说,有着深色指甲的冰冷手指抚摸着安东尼奥的脸庞,“看看吗?”

安东尼奥艰难地发出气音:“你未曾学习过音乐。”

沃尔夫冈微笑着,没有说话。

安东尼奥抢过乐谱,颤抖着翻过一页页纸张,浏览过一行行音符。它们衔接过渡得多么自然啊,几乎像出自一人之手,不,它们就是,且只能出自一人之手。

莫扎特只能是莫扎特,其余皆为凡夫俗子。

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在乐谱上,安东尼奥绝望地抬起头:“你亦是他。”

沃尔夫冈跪下来亲吻他:“我与他便是完整一体。”

于是安东尼奥彻底破碎了。

 

 

 

16、

小小的安东尼奥尚走不稳路,一个跌绊便摔在那个眉目阴郁的孩子胸前:“你是我的守护天使吗?”

“不,我亲爱的安东,”那个孩子笑起来,面容便突然灿烂了,“我是来使你破碎的。”

 

 

 

17、

沃尔夫冈温柔地亲吻着安东尼奥:“他曾使你完整。”

他的玫瑰败落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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